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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她于山野见神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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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74章
      夏恬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。
      几人吃完饭,收拾好了后,迟靳南把迟希给叫出去了。
      没多会儿,李丽敏也出去了。
      屋子里顿时剩下夏恬,张滔滔,和迟玉东。
      有小孩在,夏恬也去不了别的地方,坐在沙发上等着。
      她能感觉到,这个男人一直时不时看她。
      有点不舒服。
      “夏恬医生,我能加你个联系方式吗?”
      第38章 对抗
      事态越发诡异。
      到底要搞什么?
      夏恬微微皱眉,“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?”
      “哦,今天早上我看见了你的工作牌,就知道了。”张滔滔装的怪绅士,“正式认识一下,你好,我叫杰森,中文名是张滔滔,滔滔不绝那个滔滔。”
      呃……
      夏恬点点头,名字跟人挺配。
      “姑姑,滔滔不绝是什么意思呀?”夏恬怀里的迟玉东突然仰头问。
      夏恬一愣,“就是说这个人话很多,像一层层的海浪一样停不下来。”
      迟玉东:“哦。”
      张滔滔:“……”
      夏恬礼貌性地笑笑,又恢复了平淡,“抱歉,我没有内涵你的意思。”
      “我真的话很多吗?”张滔滔抓抓脑袋,“我还是我们家最不能说的一个人了。”
      夏恬不知道该作何回答。
      她也不太能说。
      张滔滔错开了这个话题,“你手机呢?拿出来扫个码。”
      夏恬:“嗯?”
      “那个,相逢即是有缘,我这腿以后有什么不得劲的地方,我也好咨询咨询你,是吧,你到了伦敦有什么事也都可以直接找我。”
      “……”
      ——
      隔着一道走廊的另一个房间,也在进行着三堂会审。
      迟希坚决道,“谁带来的谁送走。没这样的,几千公里啊?庄女士很热衷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是吗?”
      李丽敏在一边坐着没说话。
      平常老婆和妹妹关系不错,迟靳南是想让老婆来劝一劝的。
      但以他对老婆的了解,八成已经被这俩姑娘反水了。
      那他可怎么办呢。
      “小妹,现在情况是,人家腿伤了,想走也走不了了。而且你看,”迟靳南手机打开给迟希递过去,“咱妈天天给我发信息,叫我监督你们培养感情,人不仅不能走,从明天开始你们还得出去约会。”
      迟希扫了几眼记录,转过头去不想多看。
      “你们有病吧?”
      叹口气,迟靳南道,“我问你,你为什么不去市南区的老大院了?”
      “那都快拆迁了我去干什么?!”
      “但所有人都还在那。那个大院里,全都是爸妈这一代的战友,朋友。所有在那个院子里出生的小辈,过年都要集中在那里,这几乎是个不成文的规定。更何况现在就你一个人在江……”
      “所以呢!”迟希猛地打断迟靳南的话。
      她眼尾发红,强烈的不平愤恨涌上心头,“我……”
      想说点什么。
      临到嘴,她却像哽住了。
      不知道要说什么。
      也说不出来别的。
      眼角硬生生逼出一滴泪。
      有时候真想指着他们鼻子好好骂一骂啊。
      “我懂了。”
      迟希难忍哽咽。
      “我就不应该生在大院里。我不该姓迟。我不该出现在宇凡哥面前,我……我,,”
      李丽敏完全听不下去了,默默坐到迟希旁边,轻轻拥住她。
      迟希泄了气一般。
      “我就应该死在那一年夏天。”
      死在第一次见到所有人的时候。
      ……
      迟靳南完全说不出话。
      这么多年,从来没有在小妹嘴里听到这个字。
      他掀开眼皮看向小妹,看到的是无尽的失望和落寞,还有责怪。
      她在怪我。
      “哥……与其如此,你倒不如当初就不要送我离开。我要是一直待在江清,说不定真的可以变成你们想要的样子……”
      ——
      这场谈话再次不欢而散。
      迟希一个人出门,到自己家门前。
      只要她伸出手,拇指抵在门把手上,这扇门就可以打开。
      这个地方只有她和夏恬的指纹可以打开。
      打开就可以看到夏恬。
      可迟希好像怎么都没有力气再去打开了。
      她抵着门慢慢蹲下,肩膀开始无声地抽动。
      她想起了2013年的夏天。
      第一次踏上一片未知的土地,她有害怕,有彷徨,甚至还有点解脱。
      那种感觉恍如隔世。
      就像她不知道当时宇凡哥怎么就突然出现了一样。
      她也不太记得自己怎么就来到这么一个暖烘烘的地方了。
      北令的气候很暖和。
      那天,她坐着公交车,走遍了北令的大街小巷。
      她觉得大同小异。
      除了气候,这里和江清没什么区别,也有风,有树,有人群有街道。
      还有数不尽的车。
      好像所有人都长的一样,都没什么表情。
      直到她看到,有一个人不同。
      那个人安静地坐在公交站台,穿了身洗到掉色的黑裙子,梳着一个长长的鱼骨辫。
      仿佛遗世独立,听不到人群的声音,手中有一本卷皮的红楼梦,正专注在那个世界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