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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农家酒香飘十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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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一百五十五章:鲤鱼跃龙门
      郑晚儿刚从胡掌柜那里拿到一千一百两的银票,转头便抽了一张二百两的交给郑来田:“爹,这个您拿去给村长,跟他说一声儿,这次要五千斤地瓜粉条,还是一个月内做出来。”
      自从去年下雪后,货物运不了,郑晚儿家酒都没酿了,粉条作坊自然也停了工。
      “诶,我这就去。”郑来田接过银票,兴冲冲的往外走。
      大家伙儿又要开始忙活起来啦!
      时间匆匆,等郑晚儿一家把地瓜蒸好了,只等着发酵,时间已经到了二月中旬。
      许致远要去县里考县试了。
      这日,许井文过来,请郑来田一家过去吃饭,算是给自家儿子践行。原本自家人吃个饭便罢了,不过早先两家人把两个孩子的亲事说开后,虽然还没有正式的定亲,不过私底下的关系更是比从前又更加亲密了。因此,这次许致远要出远门,而且一去就是好几个月,就想着叫上两家人聚在一块儿吃个饭。
      致远娘也是有私心的,这样一来,两个孩子不也能见上一面吗?
      这些日子,郑晚儿一家事多且杂,她自然也是忙忙碌碌的。许致远因着要考试,在家闭关苦读,也少有出来走动的时候,因此,继上回在门口见的那一面以后,虽然两家就住隔壁,竟然少有见面的时候。
      读书辛苦,而且在这个时候读书人对待考试,那也是慎之又慎,毕竟这是改变阶级的好机会,多少人头悬梁锥刺股,只为榜上有名,光宗耀祖?
      郑晚儿仔细打量了他一眼,见他虽然眼下有些青黑,不过倒也精神饱满,也不见显瘦,便有些安心。
      许致远看见她眼底的关切,心里划过一丝暖流。
      “致远哥,你这一去要这么久,自己一个人在外头,可得照顾好自己才是。”
      他看着她,一双眸子灿如星辰,绽放出一个笑容,和煦如春风:“你放心,我晓得的。”
      杨氏手里拿着一个包袱递给他:“致远,这是婶子给你做的衣裳跟鞋袜,你晚些时候试试,要是不合身,拿过来婶子再帮你改改。”
      她也知道许致远要去考试的事儿,因此早早就给他做了一套春衫、还有一双鞋,这袜子还是前几日郑晚儿做出来的,也是给许致远的。不过两家人虽然说好了定亲,到底还没有正式定下,就不好摆在明面上说,只说都是自己做的。
      “谢过大娘,您手艺好,哪有不合身的?”许致远感激的接过。
      两家人便坐一块儿,和和美美的吃了一顿晚饭。
      等郑家人走了,许致远提着包袱回到自己房里,打开一看,里面是一套天青色的绢布长衫,并一双黑色千层底布鞋,针脚细密工整,让人一看,便不由得赞一声好手艺。
      而旁边放着的那两双棉布袜子,看得出来针脚虽然也好,比起衣服上的,却又差了些。而且这袜子上头,还绣了一团的东西,许致远拿到眼前仔细辨认,这才发现,似乎是一尾锦鲤,奋力的支撑起身子,仿佛下一刻便要腾跃而起。
      这……难道是鲤鱼跃龙门?嗯,要不是自己眼力好,想象力丰富,这还真是认不出来呢。
      许致远忍不住噗嗤一笑,这一看,便知道是郑晚儿的手笔。
      致远娘收拾好碗筷,又匆匆的来了儿子房里。儿子要出远门,虽然东西早就准备好了,不过她这做娘的心里总是担忧得很。
      一进门,就见儿子拿着一双袜子在那咧着嘴傻笑,她奇怪的凑上去一看,见袜子上五彩斑斓的绣着一团东西,看了半响,奇怪的道:“这上头绣了个啥?”
      许致远脸上的笑意更大了:“娘,这是锦鲤。”
      “锦鲤?”致远娘睁大了眼睛,又仔细看了看……她儿子是怎么从这一团乱麻中认出来是个锦鲤的?
      不过她这会儿也没功夫想这些,一边又把给儿子明天要带走的东西检查一遍,一边絮絮叨叨的:“虽然天气回暖了,夜间到底寒气还重,想给你装了两件厚衣裳,你自己冷了可得知道添衣裳。”
      “娘,我知道了,您儿子也不傻,还能把自己冻着?”
      “那可说不准,你们这些男的啊,最是粗心大意了,就像你爹,每次找个东西,都得来问我,非得拿出来摆在他面前不行,也不知道长个眼睛干啥用的……”
      许致远珍重的把手里的袜子放进包袱里包好,一边听着他娘的唠叨,脸上的笑意却从没有减少。
      第二日,许家人起了个大早,许致远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,还有一个书箱,这便要启程去县里。还是由许井文架着骡车,把儿子送过去,路途有些远,吃过了早饭,一刻也没有耽搁便启程了。
      等许井文把儿子送到地方,天色也有些晚了,他干脆在县里歇了一夜,第二日才赶回家,对致远娘道:“放心吧,县上的一个客栈里头,专门就是给来住去考试的学子的,致远许多的同窗今年也去考试了,一块在那里住着,也有伴,放心的很。”
      致远娘点点头,心里的忧虑总算是放下了一些。
      唉,虽然她儿子性格稳重又周到,她也知道他自个儿心里有数,可是,儿行千里母担忧,这心里啊总归是要担着一份心。
      许致远去县里考试了,致远娘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,见郑来田家里这会儿也没什么事,便时常去隔壁找杨氏说话。
      这日两人坐在郑家堂屋里一块儿边做针线便聊天,就见郑来田气冲冲的从外头回来了。
      郑来田进了门,才发现致远娘也在这里,压抑着怒气,勉强笑了笑
      杨氏也少有见到丈夫这样生气的模样,诧异道:“这是咋的了?”
      她不问还好,一问,郑来田的怒气算是压抑不住了,他皱着眉头,粗声道:“也不知道是谁,趁着夜里去咱们宅基地那里捣乱!好好码在那里的砖,被推下来散了一地。不仅这样,还断了、碎了好些。”
      因着日子还没有到,青砖跟木材都早已送过来了。郑来田家的院子因为要酿酒,地方不够,便把木材暂时放在了许家的院子里。
      可这青砖又多,总没有办法往院子里放,也放不下,郑来田便想,青砖重,要偷偷运走也是难事。而且都是一个村儿的,谁也不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,就是运走了,一查便能查出来。因此干脆直接放在了郑家准备盖院子的那块地,便整整齐齐的在那里码放着。
      过了这么些日子,倒也相安无事。谁知,他今日过去一看,就发现那里一片凌乱,原本整齐放着的青砖全都被推倒在地,而且里面很多都摔得稀碎。
      青砖坚固无比,要是只是掉在地上,摔断都很少,何况是碎了?
      这样看来,肯定是有人故意捣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