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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大师兄怎么可能是反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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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186章
      “很安全,你不必担心。”容诀叹了口气,“你现在要担心的,只有你自己。”
      桑宁宁抬起头定定地看了容诀一会儿,骤然开口:“大师兄?”
      声音放得很轻很轻,像是怕惊扰了什么。
      容诀:“是我。”
      下一秒,桑宁宁直接扑入了他的怀中。
      埋在容诀的脖颈处,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,桑宁宁一直空荡荡、没有着落的心,终于找到了归处。
      就好像一直在空中飞翔的青鸟,在疲惫至极之时,于雷霆狂风之中,觅得一丝缝隙,于是她决定收起翅膀,停歇在一朵浮云上,再随着树顶的落叶一起坠落。
      桑宁宁双手紧紧地环住容诀,贪婪地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气息。
      很奇怪,分明大师兄身上是冰冷的,没有丝毫的温度,但桑宁宁却久违地感受到了暖意。
      容诀任由她动作,在感觉到桑宁宁蹭了蹭自己的颈窝时,他先是一顿,而后又缓缓抬起手,同样揽住了她的肩膀,无声无息地将她拢在了自己的怀中。
      “大师兄,你猜得没错,我真的是桑家的女儿。”
      “可他们却一直认为我是假的,这么多年……他们都没有求证,只说不知道,是不是太可笑了?”
      “不过我杀了桑家家主,如此一来,也算报仇。”
      “还有沈素心师姐……”
      见对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,容诀轻声道:“此事并非我不在意,只是她先前自涉因果,需得偿还。落在此事,已经是我能窥得的最好时机。”
      一饮一啄,终是天定。
      这也是当日容诀没有阻拦插手的原因。
      除却他不想干涉因果之外,落在这一处,对于沈素心而言,未尝不是一家好事。
      “宁宁,我……”
      “我知道的。”桑宁宁环住容诀的腰身,抱得更紧了些,手掌向上,紧紧贴在他的背上。
      她低声道,“我只是想说,先前青龙峰送来的那朵玉容花,被我给沈师姐了。”
      容诀用手指拭去她脸颊边的血液,闻言,弯眸一笑:“这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      “可我本来是想给师兄的。”
      “无妨,你的沈师姐比我更需要它。”
      这话出口后,两人之间的气氛一静。
      雨水还在落着,比先前更大,却没有一滴落在桑宁宁的身上。
      容诀指尖上落了一滴雨,他轻叹了一声,道:“我以为,师妹会不信我。”
      “……不会。”
      桑宁宁抬起头,眼眸中还带着些许水汽。
      她闷闷道:“我之前是……在迁怒。”
      说到这里,桑宁宁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,耳根也有些发烫,但她还是理直气壮道,“但我、我从来只会对大师兄发脾气。”
      容诀绕着她头发的手一顿。
      他笑了笑,语气轻轻的,凑在她的耳畔,如同一阵气音:“看来是我的殊荣。”
      尾调上扬,听起来像是一个玩笑。
      桑宁宁沉默了一下:“……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      “那是何意?”
      容诀垂下眼,就对上了桑宁宁那双乌亮的眼眸,里面满是与雨水不一样的温度:“……其实,在这个世上,我最信任的人,就是大师兄。”
      他终于得到了自己最想听到的答案。
      容诀自己也觉得奇怪,明明桑宁宁说过很多次类似的话,可他却总是不厌其烦地想要听得她再说一次。
      一遍又一遍。
      就好像这样,他就可以得到保证。
      一个她绝不会舍他而去的保证。
      两人目光相接,容诀抿唇,嘴角小幅度地向上扬起,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,像是一头终于餍足了的凶兽。
      不等桑宁宁想清楚大师兄的笑意味着什么,下一秒,他已在她眉间落下了一吻。
      这一吻冰冰凉凉,却又与上次不带风月旖旎的干净不同,其中更含有了些许别的意味。
      有贪念,有不舍,有别离。
      更有无穷无尽的思念,正如他揽在她腰身的手,始终都没有放开。
      桑宁宁的手指都僵住了一瞬,就在她缓过来的时候,又听容诀开口,轻柔的嗓音被雨水裹挟着传入耳畔。
      “我来践诺,师妹心中所疑惑之事,马上就能得到答案。”
      他会让她亲眼看清楚,面前的,到底是怎样的存在。
      第71章
      桑宁宁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晕过去的了。
      先前那张对决, 她看似赢得轻易,其实并非如此。
      桑父身携怨气,让他的实力远超金丹, 在与他交手之时, 桑宁宁招招顶着巨大的压力,几乎称得上是强弩之末。
      但终究是那股因沈素心和段家人的遭遇而生出的愤怒压到了一切, 桑宁宁愣是不管不顾地杀死了桑父,还强撑着没有倒下。
      这股心气儿在见到容诀时, 就已消散的无影无踪。
      然后,就在容诀说出“践诺”的那一刻起,桑宁宁眼前忽得一片模糊。
      她起初以为是雨水侵蚀,直到容诀的手抚上她的面容,为她拭去这些时, 桑宁宁才意识到——
      哦。
      我哭了。
      说来奇怪,她前十几年从未落过泪, 最近到似乎要补回来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