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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和作精妻子共感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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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和作精妻子共感后 第13节
      苗大夫在宋宝琅心中的形象一瞬扭转过来了。
      先前宋宝琅觉得他像个招摇撞骗的骗子,如今却觉得,他是个洒脱不羁的仙人。
      “如今在下已吃饱喝足了,来,二位说说,具体情形吧。”苗大夫艰难的坐直身子。
      宋宝琅与徐清岚在他对面相对而坐。
      徐清岚言简意赅说了他们共感一事,末了将衣袖拉起,露出手腕上那道红痕。
      “内子手腕上那道与我的相同。”徐清岚补充道。
      苗大夫不禁啧啧称奇,抬手搭在徐清岚的脉象上探了探,继而询问:“除了共感外,你身体可有其他不适?”
      “暂无。”徐清岚道。
      苗大夫便不再多言,他替徐清岚诊过脉后,又替宋宝琅诊了脉。
      “从脉象上看,二位没有中毒的迹象。”诊完脉后,苗大夫下了定论。
      之前的大夫也这么说。宋宝琅立刻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:“那意思是我们不会有性命之忧?”
      “未必。”
      宋宝琅:“……”
      “苗大夫可诊出是何所致?”徐清岚道。
      苗大夫呷了口酒,摇头晃脑:“这世上用这种法子害人的东西就那三样:毒,巫,蛊。综合你们二人先前所说,在下觉得,是蛊的可能性会大些。”
      徐清岚垂眸。苗大夫所说与他猜想的一致。
      先前施宝琅也曾私下找人瞧过,但却无一人瞧出缘由,苗大夫是第一能说出他们可能是中了蛊的人。
      “苗大夫,我听徐清岚说您医术高超,既然您能看出我们二人是中蛊所致,那您应该知道解蛊之法吧?”宋宝琅满脸希冀看着苗大夫。
      苗大夫却摇头:“徐郎君谬赞了,若是毒,在下或可一试,但蛊术在下却涉猎甚少。”
      宋宝琅听到这话,眉眼顿时耷拉下来了。
      但苗大夫却又悠悠补充了句:“不过在下昔年在游历时,曾有幸听闻过这种蛊。”
      宋宝琅立刻看向苗大夫。
      “昔年在下在苗疆游历时,曾听一会蛊术的老者说,在苗疆有个寨子的新人成婚前,会共同种下同心蛊。此蛊分为雌雄两只,一旦被种下后,夫妻二人便会感官相通。”
      “我们也是这样。”宋宝琅情绪瞬间变得激动起来,“可当初那老道只说这是能助夫妻恩爱和美的丹药,并没有说这是蛊。”
      “做生意嘛,三分靠蒙七分靠骗,他若直接说是蛊,你不就被吓的不敢买了。”苗大夫一语点破其中的缘由。
      宋宝琅顿时为之气结。
      苗大夫只知这蛊,但却不知解法。他遂起身:“天色不早了,在下便告辞了,多谢二位今夜款待。”
      知晓苗大夫来去随心的性子,徐清岚也不过多挽留,而是亲自送苗大夫出门。
      待出了厅堂外,徐清岚才再度开口:“敢问苗大夫,同心蛊除了中蛊之人会共感外,可还有其他影响?”
      原本走得歪歪扭扭的苗大夫闻言脚步一顿,他扭头去看徐清岚。
      聪明人之间说话,不需多言,只需一个眼神便足矣。
      先前当着宋宝琅的面,苗大夫确实有所隐瞒,如今徐清岚既问,他便说出了自己的揣测。
      “此蛊既名为同心蛊,夫妻共感应该只是它的功效之一,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      徐清岚垂在宽袖里的手倏的攥紧。
      果真如此。
      但他的情绪隐藏的很快,转瞬便消失不见了。他温声道:“我知道了,多谢。”
      他人的因果缘由,苗大夫向来不肯多插手,之后他也不再多言。
      待他们出了徐家的府门时,苗大夫就见他的驴子在门外踱步,他爬上驴背冲徐清岚摆摆手后,就骑着驴子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夜色里。
      徐清岚独自在门口平息片刻后,转身折返回去。
      不过这次他暂时没回抱朴堂,而是先去了趟寿春堂。
      今日午后他归家时,李妈妈派人来说他母亲病了。
      当时徐清岚曾带着苗大夫过去为章氏诊了脉。苗大夫说,章氏并无大碍,只是肝气郁结所致。
      若他今夜不过去一趟,只怕明日家中又不安生了。
      徐清岚过去时,寿春堂的灯火又熄了大半,只有几盏零星的灯笼在夜色中摇曳。
      他们徐家在陵州虽不算十分富庶,但也算有些家底。可自从他父亲过世后,他母亲便处处节俭。
      后来他兄长亡故后,他母亲更是愈发节俭。除了他那里的一切都如旧制外,家中其他各处都是能省则省,他母亲甚至将她自己的吃穿用度皆裁减了一半。
      哪怕如今他已长大成人做了官,这个节俭的习惯仍没变。
      门帘掀开,李妈妈从房中出来,看见廊外的徐清岚时,李妈妈先是一惊,旋即屈膝行礼:“郎君来了。”
      “嗯,母亲歇下了么?”
      “没有。”顿了顿,李妈妈还是如实道,“老夫人一直在等郎君。”
      徐清岚应了声,撩开门帘进去。
      房内一灯如豆,章氏坐在罗汉床上,正在垂首拭泪。
      “母亲。”一道男声骤然响起。
      章氏抬眸,看见出现在这里的徐清岚时先是一喜,旋即将头扭至一旁,赌气道:“你不去陪你媳妇儿,来我这里做什么?”
      徐清岚正要答话时,眼泪却先一步掉了下来。
      徐清岚:“……”
      章氏虽然将头扭至一旁,但实则却有眼角余光在注意着徐清岚的一举一动。
      眼下徐清岚只得仓促改口:“儿子改日再来看母亲。”
      话落,不等章氏开口,徐清岚转身便走,正好与进来的李妈妈行了个面对面。
      看见徐清岚脸上的泪痕时,李妈妈呆愣在原地。
      徐清岚不好解释,只得疾步离开。
      章氏见儿子走了,顿时哭的更伤心了。
      “他父亲去得早,我含辛茹苦将他养大,如今我不过赌气说了他一句,他竟然就甩脸子走人了,真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。”
      李妈妈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她忙上前来劝章氏:“老夫人,您想岔了,郎君并非是甩脸子走人,而是伤心落泪走的。”
      原本哭的正起劲儿的章氏抬首,一脸“你在说什么胡话”的表情看着李妈妈。
      “真的,老奴岂敢骗您!老奴看的真真的,公子脸上有泪痕呢!”
      李妈妈也算是徐家的老人了。说句托大的话,徐清岚算是她看着长大的。
      幼时的徐清岚性子还十分活泼,但自从他父兄陆续过世后,徐清岚的性子便一日比一日沉闷,不但人变得少言寡语起来,喜怒也不形于色了。
      “老奴不知老夫人同郎君说了什么,但老夫人想必有所不知,郎君送走大夫,连抱朴堂都没回,就径自过来看您了。”李妈妈神色真切,面容没有半分作伪之色。
      章氏顿时愧疚起来。
      儿子连抱朴堂都没回就来看她,她却没给他好脸色。儿子伤心欲绝,但又怕自己瞧见他落泪,所以才会匆促离开?
      一念至此,章氏瞬间陷入了自责。
      而离开的徐清岚并不知道这个乌龙,从寿春堂出来后,他便疾步回了抱朴堂。
      卧房里灯盏灭了大半,绘春等人都被遣进去了,房中只有蒙在被子里哭的不能自已的宋宝琅。
      “为什么突然哭?”徐清岚坐在床畔,看着床上隆起的身影,眉眼全是无可奈何。
      他不明白,她怎么会有那么多眼泪。
      “呜呜呜呜,当初我就不该图你长得好看而嫁给你。若是不嫁给你,也不会有这样的祸事了。”宋宝琅既伤心又委屈。
      徐清岚以手扶额,叹了一口气:“事情既已发生,哭也无用。”
      宋宝琅不
      听,她只一个劲儿的哭,想要将心中的委屈伤心全宣泄出来。
      徐清岚知道她的脾气,只得道:“而且我又没怪你。”
      “怪我?你凭什么怪我?要不是你对我不好,我怎么可能会被那老道骗……”
      原本哭个不停的宋宝琅顿时掀开被子坐起来,就要同徐清岚理论。但话说到一半,看见同样泪流满面的徐清岚时,宋宝琅先是一顿,旋即迅速将头扭到一旁。
      从宋宝琅和徐清岚相识起,徐清岚便一直是沉稳内敛得肃然模样,宋宝琅从未见过他失态,这还是宋宝琅第一次看见他泪流满面的模样。
      而且这失态还是被迫的。
      “想笑就光明正大的笑。”说话间,徐清岚倒了盏温水。
      宋宝琅竭力压住唇角,嘴硬道:“谁笑了?”
      徐清岚不置可否,只将手中的温水默然递了过去。
      宋宝琅这会儿正好觉得有些渴,遂毫不客气的接过喝了。结果喝的太急,不小心被呛到了。
      如今他们两人共感,宋宝琅被呛到了,徐清岚自然也不能幸免于难。
      两人对坐咳了一阵后,宋宝琅的伤心委屈这才被冲动了。
      徐清岚再度开口:“明日我便派人去苗疆寻同心蛊的解法。”
      “成。”宋宝琅点头应了。
      看在徐清岚主动解决问题的份上,宋宝琅这才没再哭了。她从拔步床内的屉子里摸出了一个小镜子,对镜一点一点擦拭脸上泪痕的同时,又问,“你送苗大夫出去时,苗大夫可有说其他的?”
      问完这句话后,宋宝琅突然觉得自己心口有抹异样的感觉。
      然后她就听徐清岚道:“没有。”
      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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